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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藍色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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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藍色妖姬

王竟說,蔣志恒開了幾家地下賭坊。

鐘粼很想去看看,可王竟擔心賭場有危險,而且他要陪姐姐去醫院檢查,沒時間陪鐘粼去賭坊,因此堅決不肯說出具體地址。

最後鐘粼軟磨硬泡,答應王竟在車裏放攝像頭,記錄開車接客的生活點滴,王竟才勉為其難地告訴他。

“粼哥 ,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證安全,我的手機隨時保持通話。這幾天我姐得去醫院檢查,我沒法陪你去。”

鐘粼說:“多一個你,只會礙事。”

下午接完單後,他將小孩塞給了張致純,十分抱歉地說:“麻煩你了,我有要事處理。”

張致純還沒回答,一旁的黃宇絢率先開口:“包我身上,我最喜歡照顧孩子,小叔叔,以後需要我幫忙,你盡管來找我,不過我有條件的。”

鐘粼連連點頭:“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你。”

“我想住進你家,方便照顧孩子,畢竟小孩子對家裏環境比較熟悉。”

一旁的張致純目瞪口呆,就差罵人了。

這黃宇絢怎麽這麽不要臉,趁著梁予序不在,厚著臉皮想住進鐘粼家?

鐘粼可是他兄弟!

張致純正要幫鐘粼解圍,哪知鐘粼答應了。

“鐘粼,你不再考慮考慮?”張致純拉著鐘粼往一旁走去,“黃宇絢一個大學生怎麽會照顧孩子?我帶回去,給我媽媽看著。”

鐘粼猶豫幾秒,面露難色。賭場那地方,小孩子沒法去,帶著孩子不方便。

“沒事,晚上我買點吃的犒勞他,感謝他。”

鐘粼還是不放心,臨行前,跟黃宇絢交代照顧小星的註意事項,這才心不平靜,悄悄離開鐘家。

蔣志恒其中的一間賭場設置在錦山寺附近一間男裝服裝店後面的巷子裏,一公裏之內還有派出所。

賭坊開在派出所附近,這簡直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他在服裝店外面溜達了一圈,跟周圍的幾個大叔聊天之後,得知這裏確實是蔣志恒的賭場。

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說笑笑,走進店裏,鐘粼跟著進去,假裝要買衣服,發現需要熟人帶著,還要過老板的眼才能進去。

可把鐘粼難倒了。

想進去不難,但是蔣志恒身邊的人說不定認得他。

思來想去,他隨便找了一家彩妝店裏,準備畫個妝。

老板收了他30塊錢,跟他打包票:“放心了,姐經常去外面培訓的,很有經驗的,一定讓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原以為老板會將他化成糙漢,沒想到壯男沒化成,反倒是將他化成了傻丫頭。

鐘粼瞪大眼睛,靠近鏡子,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摸了摸眼皮上藍色的眼影,像一只沒有進化的老妖怪,嚇得後門緊縮:“老板,哪個男人會塗藍色眼影?你真去過外面培訓過?”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姐姐,卷著一頭泡面,看了眼鐘粼的妝容,笑得合不攏嘴:“今年最流行了,藍色妖姬,走出去,你就是最靚的崽。姐今天有點發揮超常了。”

鐘粼:“……”

旁邊一個年紀大的姐姐,估計都是老板的朋友,發出言不由衷的誇讚:“漂亮好看,靚仔的。今天好幾個像你這樣的靚仔都來化過這個妝,很流行的。”

鐘粼被氣笑了,恨不得找個盆水洗幹凈自己的臉,但又舍不得花掉的30塊錢。見店裏有假發,跟老板買了頂假發。

戴上大波浪假發,鐘粼勉強像個女人。

老板來勁了:“我有不要的裙子,你穿上女人的裙子會更好看。”

鐘粼半信半疑的,拿著裙子,進洗手間更換。

“美死了。”老板娘連連拍手,誇獎道,“你是不是要拍視頻,故意這樣打扮?”

鐘粼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露出抹不去的苦澀笑容。

回到賭場前院的服裝店,鐘粼擡不起頭,莫名有些自卑。

裏面的人應該不會把他當成變態,揍一頓吧,對吧,藍色妖姬?

他在路邊站十幾分鐘,一個色瞇瞇的大叔走來,盯著他好一會兒。大叔抽著煙,朝他拋了個媚眼。

鐘粼渾身雞皮疙瘩浮起來,想罵人。

那大叔挑眉說:“美女,要不要進去玩玩?”

因為是冬天,鐘粼裏面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打底衫,下面一條白色包臀裙,黑絲襪,再套上一件黑色長款大衣,顯得整個人纖瘦細長。

他本就生得漂亮,杏眼柔和,皮膚雪白,再加上化了妝,更平添了幾分妖冶。

說變態倒不會,反而有種風塵野性美感。

鐘粼楞楞的,掐著嗓子嗲聲嗲氣地說:“哥,你帶我進去玩嗎?我不敢。”

“這有啥,我玩過很多次了,贏了不少。走,跟著我。”色瞇瞇大叔拉著鐘粼走進男裝店。

服裝店老板是個年輕白嫩的男人,朝他們審視了一眼,很快放他們進去。

後院的賭坊很是隱蔽,環環繞繞,經過好幾條狹窄的小巷子,才來到一處在家尼姑道院。

門口一鼎香爐,裝滿香火,門檻點著兩盞燭火,進門的人都需要交香火錢,點上一炷香的。

鐘粼跟著點了一炷香,偷偷將手機攝像打開,藏在袖子邊,而後邁進門檻,便可見到每個房間都擠滿了人。老爺爺推著小貨物車,到處溜達,上面全是零食、香煙、飲料等。

每一間房間擺著四張桌子,參與賭博的人很多,擠都擠不進去。

鐘粼問道:“怎麽在尼姑庵設賭場?”

那大叔靠近些許,一臉癡迷地聞了聞鐘粼身上的氣味:“阿兵仔是跟這裏的尼姑……嘿嘿……不許說出去。”

鐘粼微微後退:“阿兵仔是誰?”

“這裏的大哥啊。”說著大叔指了指樓上一個男人,伸手想摟住鐘粼的肩膀占便宜。

鐘粼不耐煩地躲開,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脖子紋了十字架的男人,染著黃毛,正靠在欄桿講電話,臂膀還摟著一個身穿尼姑袍的女人。

阿兵對著手機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玩味地掃了一眼樓下,發現有一張生臉,有些疑心,叫上小弟前去問問樓下塗著藍色眼影的女人。

阿兵:“媽的,這女的長得賊帶勁,大長腿,去看看什麽來頭。”

可轉眼時間,鐘粼早已跟著那位色瞇瞇大叔走進其中一間房。裏面人多,熱火朝天,再加上大多是男人,味道不是很好聞。

玩法十分簡單,莊家兩個骰子,骰子上刻了六個生肖,分別是鼠牛猴兔龍蛇。玩家只需下註於某一面的骰子圖案(也可以同時下多面圖案),如骰子滾動後的結果與玩家下註的圖案相同,則判定玩家勝利,否則輸掉。

賠率:壓中一個生肖,獲1:1之賠付。同時壓中兩枚骰子的兩個生肖,獲1:2之賠付。

這種賭法能玩的人數比較多,鐘粼觀察了好一會兒,每一盤的賭註數一數,將近七八千。

他從來不沾染賭博,因為幸運從未降臨在他身上。

反倒是梁予序有運氣,大學時,他曾拉著梁予序去買彩票,隨便買張彩票都能中500元,再買一張,還能再中1000元。

鐘粼當時高興得像只未開化的猴子,原地亂竄。

為慶祝中獎,當天梁予序請他吃了頓浪漫西餐,花了五千多塊錢,氣得他再次原地亂竄。

阿兵的小弟前來查看情況,鐘粼為了不引起懷疑,拿出梁予序給的其中兩張百元,折成了三角形,顫著雙手,拋向桌面上的兔子。

沒為什麽,純粹只是他在此時此刻想起梁予序隨身攜帶的胡蘿蔔掛件。

小兔子乖乖,梁予序的小兔子。

梁予序以前說過,他曾養過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很乖很聽話,被他照顧得白白胖胖的。但是那年兔年,臨近過年,因為哥哥欺負小兔子,兄弟發生矛盾。父親討厭他,將他的小兔子宰了,讓人端上了飯桌。

後來,梁予序總隨身帶著那個胡蘿蔔掛件。

買定離手,莊家吐出煙霧,嘴裏嚼著檳榔,吆喝了一聲,便打開了置放骰子的蓋子,是兩只兔子。

桌上壓兔子的人只有零零散散幾個,鐘粼目瞪口呆,從未這麽幸運過。

下註兩百,到手有六百塊。

他第一次贏錢,一時間有些手抖,不敢再繼續耗費自己的運氣。

阿兵的小弟還在房間裏一直觀察他,鐘粼當即拿出一百塊錢,挽住色瞇瞇大叔的手,親密地撒嬌,換了兩張50元。

“真是可愛。”大叔謔謔笑了幾聲,想捏捏鐘粼的手,被鐘粼一把抓住。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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